郭珂嘉:诗与远方已湮没



粽子吃了,糯米酒喝了,午时水盛满了塑料桶,蛋就立在阳台照不到太阳的阴影里,白鸽蹲在冷气压缩机上,歪着头不知道在想甚么。隔天是达雅节,吃粽过诗人节,喝米酒是保护儿童节,怎说都是个没有诗意的日子。而冷藏在冰柜里的红酒挨过了春夏秋冬,明朝,已是开封的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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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认真去读过《离骚》,也没有好好听《天问》,焉知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当年汨罗江里的鱼也只是吃洒进江里的米饭,不是唐代才出现的糯米粽。我们都相信历史故事里有传唱的爱国情操,也相信屈原独醒于众人醉梦中,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中。只是这样的抉择已不是这个AI世代需要的情操,我们的政治人物更善于放下执念,为理想而琵琶别抱,仍正义凛然还要拿屈原来说事,也太侮辱投江喂鱼的粽子了。以是粽叶和糯米只能在滚滚清水里煎熬,最终解馋,忘了家国情仇,就逢端午拿出来歌颂高调自我吹嘘,这会儿,谁还是楚国人,谁又是谏君被驱逐?都是只能濯足的浊流,整不了衣冠。
就是这样高调喊爱国的时节,女儿驱车一路向北,在我已然陌生的高速大道上奔驰,山峦起伏翠翠苍蓊,不再是记忆中的颠簸路程,一如少了一条车道的南北大道,也少了横亘站岗此路是我开的收费站,隔个三五哩路还有个可转道的路口,不由得就想起早些时候在隔海穿州过省时竖幡立栅要讨过路费的南北大道,那股憋屈在相同的柏油路况上瞬时就云淡风轻。迎着小雨点,来到和平之乡,我们称它成邦江。天色渐暗,鲁巴河在慢慢隐没黑寂的夜色里,找不到梦娜款款而来的浪声。
雨渐渐大,一夜无为。在这个又丰收又诗人又儿童的多元晨曦中。站在铁皮砌成的鳄鱼塑像前,风平浪静。这时刻,诗和远方都已不确实际,50年前初到这座城的记忆逐浪而起泛上脑海。
这小镇一排木板店屋迎我于长途巴士下来的童年,漫天黄沙,一幅天地黄澄澄的画面,在记忆中逗留了50年。
清晰犹新。
(星洲日报。砂拉越。情怀大地。作者:郭珂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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