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珂嘉：砂拉越另一个传说

前些日子，因为女儿的毕业礼，跑了一趟南北大道，在还是有辗过补丁会摇晃的道路上奔驰挥洒比汽油还贵的过路费，偶而车速过百逼近摄像机自动操作的临界点，也有车速仅有40可以看清楚油棕树上累累果籽的时候，几公里长的塑胶路锥绵延而去，大道变小路，高速变低配，天气热得把礼让都踩在油门上，燃烧殆尽。

一路走走停停，北上稍停的省县高低起伏的店屋是节比鳞次，层次分明的迎接居民的生活日常，某些街角的不经意窥望，都是小镇县市一个样，只有靠饮食的舌蕾味道来分辨家乡和他乡，酸甜苦辣都是地方特有的，没有家乡的味，尤其是摊摊标榜砂拉越哥罗面那口面，啥都不是。

直到过吉隆坡收费站后，才了解甚么是西马比砂拉越进步20年的那种优越感，可金碧辉煌霓彩玻璃墙后转角就是残破的老街商区，车连拐个弯都要考技术和胆量，过窄巷都有坑坑洞洞节庆泼水节。繁华与陈旧比邻而居，这也许就是一个都市的血脉。坐捷运在楼宇半空中穿梭，终是有穿越去20年后我们想象中故里的市景繁华。

为好山好水一口咖啡，晨起兼程去怡保，在四面环山的镜湖上，水静鹅飞,坐汽艇船沿无法仰首眺望如镜的天空,峭壁之上有树有藤有猴群跳跃，船停下引擎，瞬间整个空间静寂,水面安静如镜,泛绿。邻坐的中国游客对视无言而笑,在滑动的船艇上等流年走过。这片刻的澄静换来壁洞里来去的黑暗，洞狭长无星光,只靠水势而行,从繁入简再由简入繁。镜湖就是一片镜子,照见内心自我的盲碌。

呷一口长城咖啡,听年轻的纪念品店小哥说着生活的无奈，说世道乱象，羡慕沙巴神山下美好的日子，打算移居沙巴。听我说来自砂拉越,惊讶地小声应那里不是很乱，常听有枪击案。

刚从幽暗壁洞里出来的心,又悬在石壁嶙峋,摇摇欲坠。他说有机会来古晋游玩，言语中还是沙巴宜居。这会不会是住树上搭电梯回家后砂拉越另一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