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新年于我,两个习俗特别有意思──庆团圆与大扫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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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团圆饭的餐桌上,该敬献哪些大鱼大肉喂饱家人的五脏庙,这个从来不必我费心。因为虽然贵为家中唯一的厨娘,但我的厨艺不是一般的烂,平日里随便乱煮囫囵入口还行,反正在我的“淫威”之下,也没几个人敢甩碗造次和绝食抗议的。
因为他们的厨艺,更在王银莺之外。
但像一年一度团圆饭这种重头戏,也不是单靠淫威就能镇得住众声喧哗,更何况我还有个吃货女儿,早在一旁虎视眈眈,数算着这个那个人间至味,眼里一泓秋水装满了百样期待。
于是,为了不让这两道贪吃的目光,在接触餐桌上的菜品后整个暗掉,年年的团圆饭,我都很识趣地乖乖掏钱,到酒楼餐馆打包算数。既便是疫情过后,年菜的价格常令我倒抽一口凉气,也只好咬咬牙忍了。
年夜饭我看重的,吃甚么在下,一家团圆在上。
夫家人丁本就单薄,三代同堂算下来不过就六口。平日里还离散了一人,到西马求学。我这个儿子每天都嚷着课业繁忙,平日放假叫他回乡他也不乐意。只有到了新年,啊哈非回乡不可了,才半推半就坐上飞机。
他年事已高的奶奶,可是在家里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这根独苗的归期。
前些天到机场接回儿子,他奶奶比谁都高兴,看着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像重逢了初恋。一家人相隔一年,再次齐齐整整,老的小的都在。看着这样的画面,于是“团圆”二字得到了具象化。
在我心里,与庆团圆同等比重的,是过年前的大扫除。
这些天一直宅在家里,蓬头垢面拾掇家居。特别喜欢为各种杂物实施断舍离,把过去一年堆叠在库房或边边角角的拉杂事物清出,再次检视,该留留该扔扔该回收回收,为家居减重的同时,也为自己的心灵减负。
过去的一年,心里头积压了些许烦心事。那些想不通理还乱的,正好趁安安静静除尘清垢的独处时间,好好检视反省与自己对话,你会发现,放手,会是另一种得到。
只有不断拆解归零,重新出发,才能成就更好的自己。我是这么想的。
新年许新愿,期许往后余生,可以做到无求。
(星洲日报。砂拉越。情怀大地。作者:王银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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