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夜深時分慢速川行在貓城霓虹燈影裡,看連綿而去的街燈如何以昏黃的眼睥睨這座城。我就會想起曾經午夜街頭裡清爽的風和澄明的月和星空,就是被蹉跎了歲月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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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路過住了20多年的小區公園,大大的環形交通公園裡,與女兒一起成長的那片樹林頹然傾倒,枯黃的樹葉散落在殘枝斷枒裡,曾經是假日裡豎起兩座小龍門的足球草地也像瘌痢頭般青一片黃一癱,據說要掘地讓驟雨時積存湍水,晴後又是公園,只是當鋼骨水泥柱往四周釘成水庫後,泥濘地裡還能不能踏青踹足球,誰曉得。現如今,剩餘半邊的跑道和樹蔭,攔腰還建道碎石路,沒有進口也沒有出口,就那樣癱瘓在公園裡頭,把一口清晨的空氣混搭上塵泥味,少了露水,多了惆悵。
雖說到了寒露,露水增多。早起看半邊城市披身薄紗,遠山不見了,近城路屋沒有多餘的煩燥,只有鴿子的咕鳴和溫文儒雅的陽光。
半晌,這座城才慢慢地甦醒,鳥回巢,屋瓦樓牆抖摟,慵懶如貓的早晨瞬間就容顏煥發,上下兩條大路車堵如蟻走,慢速而過那座數公頃大公園如兩儀,一邊樹林跑道靜寂一邊孤樹展臂無語,路彼岸的兒童遊樂場在陽光車流裡也無措地泡在二氧化碳中,惦念天倫。
是不是就因為這些熟悉的道路兩岸風景,在日漸蛻變,在陽光裡更容易讓所有的記憶變得模糊。我在日復日走著相同的路程上,看著這座城市在變寬變大變得張牙舞爪,然後就變成不再是年輕時青春的樣子,情緒牽人不自由啊。
所以,如果可以,夜深時分就讓街燈帶著昏黃的眼,告訴這座叫貓的城,該如何以慵懶的心去回憶屬於你青春時的樣子,只惜光陰負我難相遇。
(星洲日報。砂拉越。情懷大地。作者:郭珂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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