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不论是住在城市,或乡下的孩子皆有受到良好的教育,不识字的已很少见。不过,在60至80年代的乡区居民因为贫困和交通不便等问题没机会上学,这类文盲分散在各个角落,只不过他们不易被发现,也不为人所注意。
过去笔者有好多次在银行和警局遇到文盲,他们因不识字要求笔者帮忙提款,以及当警方和他们之间的翻译。因不识字,文盲在生活中经常面对困难,甚至被骗或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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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盲很难在政府部门觅得一职,只能靠自己,靠劳力工作赚钱。只要上进、肯努力、肯吃苦,文盲也不会饿死,还是有出头的一天。
努丽阿纳芝瑙,49岁,是来自加帛内陆的伊班妇女。她儿时没机会上学,至今还是不识字。但她有一双巧手,懂得编织。最初她只在长屋里编织,把手工艺品卖给村人,最近她的手艺被商家发现,定期向她订购手工艺品,使她的手工艺品能卖到市场,甚至国外。
努丽来自贫困家庭,父母皆以捕鱼耕种为生,家有5名兄弟姐妹(3女2男),因母亲早逝,父亲只能供哥哥和弟弟上学,余下的3女包括努丽皆没能上学,留在家学习做家务。因5兄弟姐妹年纪都小,父亲无法抚养,便将努丽的一名妹妹及弟弟送给加拿逸和古晋的亲人抚养。
努丽从小由祖母带大,祖母的手艺很好,经常在长屋里编织草席、篮子、托盘,帽子和斗立。努丽每天陪伴在祖母身边,看祖母编织,耳濡目染下,十多岁已学会编织手艺。
18岁时努丽已学得一手好手艺,但那时她认为单靠手艺不能养活自己和家人,所以她决定走出长屋,来诗巫寻找其他生活技能。
她很快在一家理发店当学徒,约两年后和一名顾客谈恋爱,随后辞去工作结婚。婚后她和来自巴塞祥的丈夫亚立在长屋里生活。
大马卡申请10年
夫妻俩因为都没有身份证生活非常困苦,找不到工作,也不能出远门。俩人花了10年时间才申请到大马卡,之后生活终获得改善。
大马卡未到手时,夫妻俩常被当成外劳,不能申请银行卡、不能考驾照。直到大马卡到手后,丈夫才能考车,驾车去工作,申请银行卡和存钱。
努丽和丈夫没有属于自己的爱情结晶。两人领养亲人的一男一女,养子现今已25岁,养女10岁。平时都由养女向努丽解释脸书,或手机里的讯息。
亚立从事建筑承包工作,除了在诗巫,也时常出门到古晋、美里、加帛、沐胶等地工作,有时出门就是一两周,甚至整个月,努丽就留在家照顾养女。
养子目前在民都鲁工作,平时只有母女俩人在家。努丽闲时就会进森林砍藤与竹带回晒干后编织手工艺品,并卖给村民。疫情之后她的手艺被一名女商人发现,带到市场出售。
在家也能赚钱
努丽的手工艺品极受欢迎,包括外国游客也喜爱,女商人便定期大量向她订购,如今她不出门在家里也能工作赚钱。
除了用藤竹编织,最近她也利用塑料编织篮子、托盘等。塑料篮色彩鲜艳,且耐久不易损坏,最近在市场受各族女性,还有老外欢迎。
努丽表示,因大量砍伐树林被破坏,现今要寻找藤和竹也成问题,靠近住宅区的树林里已难找到,只有到偏远的森林里才能找到质量较好的材料。
努丽告诉记者,以往只有丈夫一个人工作赚钱,现在自己也能在家里赚点钱帮补家用。回想过去,尤其是疫情期间她和家人生活最苦,那时丈夫没有工作做,夫妻俩为了生活,早上入林采野菜和水果,行动管制时还偷偷到河边捉鱼。
那时市场未开放,夫妻俩是通过自己和亲人的脸书发放消息,网售野菜、野菇、水果、淡水鱼。因受到疫情影响,人人不能外出,当时她们网售的疏果、鱼类很快就被邻近居民一抢而空。
只懂说和听伊班语
丈夫读到中学,能读能写,但努丽只能说和听得懂伊班语。努丽有手机,有脸书账号,但她只看图片,文字需由丈夫、子女或亲友帮忙解释。努丽只能用伊班语回覆电话,亲友要联络她必须用语音留言,或视讯和她交流。
努丽和亚立都是手工手艺天才,亚立最近盖了一座屋子,利用废物再循环,将从外面捡回来的废铁、废弃木板来建屋子,屋内可以看到由废铁做成的储物架、围栏、屋梁和架子。努丽则将被丢弃的风扇盖,加工做成托盘,或是盘子,化腐朽为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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